上海市建设安全协会网站查询系统瘫,腾讯企业服务账号是多少,发广告平台有哪些,电影网站cpa怎么做三和青年的遭遇绝非孤例#xff0c;他们是中国现代化和城市化进程中一些难以被城市容纳的群体的缩影。三和青年的“后备军”#xff0c;是整整一代没有知识与技能的农村青年。本书对三和青年抱以人道主义的关怀与同情#xff0c;并鼓励各界关注社会发展过程中被抛下的那一群…三和青年的遭遇绝非孤例他们是中国现代化和城市化进程中一些难以被城市容纳的群体的缩影。三和青年的“后备军”是整整一代没有知识与技能的农村青年。本书对三和青年抱以人道主义的关怀与同情并鼓励各界关注社会发展过程中被抛下的那一群人共同寻找解决之道。 三和人力市场
所谓日结即“一日一结”工作完成后立刻付工资。以下四种状况均可称为日结①早上开始工作晚上回来工作时间812小时工钱110200元具体钱数按照工作性质和工作时间以招工时约定的数目结算工作结束后由带队者当场发放或是回到三和由中介及带人者发放。②晚上开始工作第二天早上或上午回三和工作时间812小时工资结算方式与第一种情况相同。③工期相对长时如工期3天或5天工期结束统一结算工资这样的情况不能算作日结如果每天结束之后结算当天应得工资的80%90%保留一小部分工资以施加一种持续做完工期的压力也可以不要剩余的一部分第二天不再继续工作就是日结的另一种形式。④工时不必要求满10小时只要工作在一天内可以完成并结算工资的也可称为日结如工时为4小时或6小时结束后立刻结算工资这种状况按小时结算工资。 挂逼的意涵非常丰富可以用来描述自身和他人的状态以及用来形容任何事物。挂逼程度最高的就是死亡如某某“大神”挂逼了程度低一点的就是有些人因为犯事被公安带走最基本的需求满足不了没钱吃饭、住宿也是挂逼有时可能是短暂的一旦有了一点钱挂逼状态就会消失。最末一种情况是三和青年最常使用的。
挂逼有时还包含自嘲和自我保护的意味三和青年见面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挂逼了”这意味着已经没钱吃饭、睡觉即使赚到了钱也会这样说其目的是掩饰和伪装自己既可避免钱财被他人所借又可以在某些情况下得到他人的帮助。三和青年还会在比较便宜的事物前加上“挂逼”二字像挂逼水2元一大瓶、挂逼面最简单的面有几片青菜5元一碗、挂逼床位15元一晚、挂逼手机几十元甚至几元一部、挂逼女站街女因为政府严格治理已经没有了等。 交身份证的行为在人力市场内极为普遍且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一行为像是一种契约关系的达成但交身份证本身又是一种不对等的契约关系因为只有应聘者交了身份证作为“抵押物”而人力公司给出的只是口头承诺。一旦出现人力公司违约或者不认账的情况应聘者就会束手无策这也是曾经上当受骗的三和青年经常把人力公司骂为“黑中介”的重要原因。特别是产生违约和纠纷之后应聘者往往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曾经交过身份证或曾与人力公司达成口头契约。 事实上“黑中介”的产生很多时候与招聘广告的设计和工作方式的安排有很大关系。在三和人力市场中招聘广告的设计颇有“玄机”字面信息很巧妙成功抓住了人们的心理——首先关注工资再关注工厂、岗位等一系列信息所以每张广告都把工资列在最显眼的位置。更为有趣的是工资并不是按月显示其他地方的招聘广告上工资一般都是一个月多少钱而这里是一小时多少钱。小时工资的计算综合了工作表现和工作量招聘公司都会把最高标准公布出来。可想而知玩命干才能获得的工资最高标准和一般情况的真实收入之间存在着比较大的差距这也是中介“黑”的主要原因。 很明显工期越短务工者的工资越低、保障越差而三和青年们最喜欢的日结则是工期最短、工资最低、保障最差的那种。
的确是这样收入越高的人获取收入的周期越长资本家的分红往往是以年为单位工薪族一般以月为单位获取薪水兼职一般按天领取薪水。 住宿与“住宿”
深圳属于亚热带气候。一般人工作劳累一天下班之后回到家里洗去身上的臭汗躺在床上美美睡一觉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但是对于三和青年而言回家显然是完全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连洗去臭汗躺在床上美美睡一觉多数时候也是一件奢侈的事。在大街上找一个地方、垫块纸板睡觉是最低配置有点钱住在小旅店脏兮兮、油腻腻的大通铺上睡觉属于基本配置兜里银子再多点搞一个大床房单间虽然没有空调也算高级配置了如果能住进狭小的空调房再买上一块冰镇西瓜那肯定是VIP配置。当然三和青年享受VIP配置的机会寥寥大多数情况下是在最低配置和基本配置之间轮换。三和青年有时候说“租床位比睡大街感觉更好有Wi-Fi有风扇。”而没钱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坦然面对睡大街的窘境。 三和青年活动及地点
被骗走身份证之后如果不选择逃离三和仍然沉浸在三和亚文化环境中工作意愿通常会逐渐降低精神状态更是每况愈下。有这样一位青年他虽然没有主动做法人却遭受着同样的境遇。之前为了轻松获得收入他把自己的银行U盾和手机号捆绑售卖在一次日结工作时他的身份证被骗而身份证和银行卡被他人充分利用。有一次他请人帮忙通过网站查询自己名下公司的数量居然发现名下有十几家公司注册资本都为500万元人民币而这还仅仅是在深圳注册的公司其他地区的尚且不得而知。 三和青年还有一种依靠身份证赚钱的方法——开手机卡。开手机卡表面上不违法三个“工作人员”在一家小超市门外面前放着一块招牌——“免费领卡”。 收卡青年拿到卡后再转手卖给背后的老板以进行不为人知的交易最终还是会伤害办卡青年。这些卡其实很特殊首先这些卡并非全部是深圳的电话卡有青年打电话注销时被提醒要打温州的客服电话证明手机卡是温州的号码其次有时候会遇到注销时被告知无法注销的情况最后还有青年使用办好的卡注册支付宝再通过绑定支付宝在其他软件上贷款被问及服务密码时打客服询问也被告知手机卡并没有服务密码所办理的手机号码只能使用流量和打电话。当然最诡异的是办卡人员会利用办卡青年的身份信息开多张卡。据三和青年说办卡人员可以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偷偷办理多张卡而办卡青年只得到一张其他都成了对方的“利润”。 在三和青年人更多地基于价值取向而非买彩票、“打扑克”等兴趣爱好联系在一起没有规划中的未来只为当下而工作不求累进式的成长只求即刻的满足维持着近乎底线的生存安于低欲望的生活状态。如果是社会成员个人持有上述价值取向那么问题很大程度上出于其自身同时他或许也会意识到自身价值取向与社会主流价值取向是冲突的从而适度调整自己的认识及行为。但当一群青年人因此而聚集则构成了某种社会现象甚至是社会问题周围持有相同价值取向的人越多越有可能给青年人造成错觉即自身的价值取向有着较广的群体基础。他们也由此摆脱了社会主流价值取向造成的心理压力在这一群体中获得了归属感。 三和商品
三和“有衣裤”
三和青年的生活窘境决定了他们通过正常渠道买衣服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可是一些日结工作对着装有一定要求例如不能穿拖鞋、短裤有时衣服太脏也不行。为了以最低的价格和最快的速度满足日结的着装标准三和“有衣裤”服装店应运而生。 除了出工时去“有衣裤”收工时也会去“有衣裤”。从工地做工回来通常衣服都很脏他们就把衣服直接扔掉“有衣裤”的衣服鞋子就成为替换的首选。还有一些人把财物全部变卖后就没有可以换洗的衣物在炎热的天气里十天不洗澡、半月不换衣服也是常见现象一旦哪天心情好出去做一个日结回来之后也会立刻换上从“有衣裤”买来的“新”衣服和“新”鞋子。按照人们日常生活的需求衣着支出是重要的一项但对于三和青年而言这项支出能省则省毕竟肚子饿才是迫切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 所谓的“有衣裤”是由两位“老太婆”联手组成的、毫不起眼的二手服装摊位。其中一位身高较矮、体态偏胖有40多岁虽然从年龄看不能算老却被三和青年习惯地称为“胖老太婆”。她经常穿着裙子斜挎着一个包收钱天气热的时候戴着一顶遮阳帽或者打着一把遮阳伞与周围人谈笑自如尽显“时尚女性”风格。胖老太婆每天早上到三和的时间点不固定“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过来七点八点都不好说”。她租住在三和附近的楼栋里和子女住在一起。尽管出摊时间不固定离开的时间却相对固定。每天晚上9点半她把三轮车寄放到一家小超市每天给小超市交2元钱保管费就省去蹬着三轮车来回的力气而这辆三轮车上就放着供售卖的衣物。这是一辆改装过的三轮车轮胎换成了大号的为的是承受更多衣物的重量车架子上挂着一盏节能灯为的是晚上可以让人们在微弱灯光下凑合着挑衣服车把上挂满了各种类型的包只留下手掌大的地方供推车用。 挑选好衣服之后就是商量价格通常一件上衣卖510元一条裤子卖10元。尽管“有衣裤”二手服装的价格已经很低比外面便宜得多但三和青年还是可以和老太婆商量价格因为每一块钱对于急于做日结、即将挂逼的他们来说都极其珍贵而且衣服对三和青年而言是一次性商品没几个人会穿脏之后自己洗都是实在脏得忍不下去了就直接扔掉。外来务工青年在找到工作之后为了方便携带行李物品会就近购买一只便宜的行李箱老太婆的廉价行李箱就是首选所以尽管买行李箱的人不多其价格却比衣服和鞋子贵很多。行李箱的价格一般视大小、新旧和破损状况而定好一点的会超过50元甚至更贵。通常老太婆们卖行李箱时都不接受大幅度还价因为一旦要购买行李箱一定是这里的“有钱人”和“暴发户”。三和青年和老太婆们讨价还价之后就是算账付钱以现金结算最为普遍当然为了方便收钱老太婆们也打印了微信和支付宝的收款二维码。 据说两位老太婆最早是批发新衣新鞋来三和售卖可是三和青年消费能力有限买卖并不兴旺几乎快撑不下去。随着新三和外来务工人员的聚散生意有了转机。慢慢地开始有三和青年把穿过的旧衣服以极低价格卖给两位老太婆她们再把旧衣物洗刷干净卖出发现价格低廉的二手衣物更受欢迎于是立刻转以售卖二手衣物为主新衣物的生意反而不做了。久而久之两位老太婆练就了一身识货的本领对三和青年喜欢购买的衣物非常了解收旧衣物时也不照单全收反倒能够收到符合三和青年喜好的衣物。 很多人好奇三和“有衣裤”的供货者究竟在哪里。经过观察两位老太婆的衣物来源有多个渠道其中一个渠道就是三和青年。随着挂逼程度的加深他们为了寻找可以生存下去的方法就把自己的家当以极低价格卖给老太婆。除了卖衣物有些挂逼的三和青年还出去偷盗偷来的衣服为避免被人查到也不敢穿就贱卖给“有衣裤”。有时候在小旅馆阳台上发生偷盗衣服事件之后在“有衣裤”里能够找到丢失的衣物却很少有人追究因为谁也不会在衣服上做上证明归属的记号。 第二个渠道主要来自三和附近的环卫工人。他们在打扫卫生的过程中不仅捡瓶子等可回收垃圾还把破旧衣服、鞋子送到老太婆这里换点钱。一个环卫工人拉过来五六件衣服和三四双鞋子老太婆来回打量着特别脏的、款式老的、破损严重的都不要。挑拣好后老太婆拿出5块钱交给那个环卫工人。那些看不上的旧衣物并没有丢掉而是拿到仓库里缝补、清洗再卖。捡衣服换钱的还有三和青年比如在工地上捡别人丢弃的工作服和工装鞋可以卖到一定的价钱。老太婆们也会把生活中捡到的衣物聚在一起听说她们也去殡仪馆捡拾办丧事的人家丢掉的衣服。 第三个渠道是批发主要是三和最畅销的保安鞋。保安鞋本身是可以循环利用的因为保安鞋穿在脚上并不舒服三和青年做完保安日结回来后就不再需要就以大大低于购买价的价格卖回给老太婆。卖出保安鞋的价格是5元等再次购买时则要花10元中间的差价就成了老太婆的利润。可是保安鞋本身还是有损耗的光指望三和青年一买一卖地循环使用远远不够这就需要老太婆在保安鞋数量不足时批发一批新的而新鞋价格是20元三和青年通常只在没得选的时候买新保安鞋。当然不管哪种渠道“有衣裤”收衣物的价格都极低老太婆的二手衣物生意基本上可以视为除了房租之外零成本而她们每个人一天可以卖出20多双鞋和10多件衣服简单估计一天收入大约为150元基本上相当于做一天日结的平均收入。 三和挂逼面
三和最出名的餐馆当数大风面馆既不是因为它是“老字号”也不是因为菜品多样、美味可口而是大风面馆能以最简单的食材做出量最多、最便宜的面食。当人们来到这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面馆时最显眼的是墙上红底黄字的菜单上面仅有几类食品5元的肉丝面/粉、1.5元的茶叶蛋、2元的萝卜海带汤、6元的鸡腿和810元的猪脚。如此低廉的价格和如此简单的菜单却解决了相当一部分三和青年的吃饭问题。 早上6点半左右大风面馆门还没开就会有两大袋做面的材料送到门外。大风面馆的面条分为宽面和细面米粉也分为宽粉和细粉。早上7点半一个体形肥胖的男人和一个稍胖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大风面馆他们是面馆老板一家。他们一家刚接手面馆不久之前是一位来自湖南的大叔经营他是胖子老板的岳父。因为是价格极低的挂逼面单价低、利润少胖子老板似乎并不是心甘情愿地经营面馆更像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做。 中午11点之后陆续有人来吃饭。大风面馆的房顶上悬挂着一台不停转动的电风扇屋内仅能容纳3张桌子每张桌子配4张凳子最外面那张桌子靠着卷帘门凳子只能放到卷帘门外的路边上。尽管挂逼面价格很低但大风面馆还是很厚道地在门口放了一台饮水机和一摞一次性杯子供吃饭者免费饮用而且饮水机里的水还不是自来水而是配送的桶装矿泉水。大风面馆用一组不锈钢橱柜把操作区和用餐区隔开橱柜一侧放着一次性筷子和廉价纸巾还有酱油和醋另一侧放着辣椒油、煮好的鸡蛋、萝卜海带汤、鸡腿和猪脚柜台的小箩筐里还放着大蒜各种食材尽可能满足三和青年的口味。“老板来碗面加个鸡蛋。”如果来者不说明是宽面还是细面老板就认为是细面这也是大风面馆的一种默契。 结账既可以是在点餐之后也可以是在吃完之后付款形式也是多样的。一些青年用现金结账老板收钱找钱并没有洗手手上也没有戴手套食品卫生远不如价格那样值得重视。甚至可以说大风面馆并没有什么卫生可言使用的碗筷也只是简单刷洗没有经过任何消毒处理食用油也是从外面送过来的没有任何标识的一大桶油直接倒进餐馆的油桶里。有初来乍到的三和青年想要体验“挂逼面”吃完拉肚子属于常见现象。但是没有一个三和青年对此不满反而称赞老板为良心商家因为挂逼面几年来只涨了1元钱。由于有良好的口碑和低廉的价格一过11点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如果正好赶在饭点中午12点至下午1点可能还要站在门口排队。 大风面馆的胖子老板并不排斥“三和大神”但极度排斥任何带“挂逼”二字的词。有时候顾客在点餐的时候说出“挂逼面”三个字老板就会拒绝卖任何东西。“老板来碗挂逼面再加一个挂逼猪脚。这猪脚怎么是这样的颜色挂逼猪脚不要。”来吃饭的青年语气中带有显而易见的嘲笑既是对周围正在吃面的人的嘲笑也是对老板的一种轻蔑。“没有挂逼面也没有挂逼猪脚什么都不卖给你。”胖子老板头也不抬语气强硬地把点餐青年顶了回去。可见胖子老板并不认同挂逼面和挂逼猪脚的说法或许对他而言做面卖面是神圣的职业。 不论刮风下雨大风面馆的营业时间都很长每天都要到半夜零点左右才关门当然也是为了把当天准备的食材尽可能用完恰好这样的营业时间能够满足晚上做日结回来的人。对于晚归又饥肠辘辘、囊中空空的他们而言挂逼面是最实惠的选择。 廉价日常消费品
除了挂逼面还有一些特殊商品以及特殊的售卖方式。其中一种瓶装水就是三和青年人人尽享的特殊商品。这是由东莞某厂家生产和销售的、价格极其低廉的瓶装水在三和普及程度极高被称为“挂逼水”。 这种水有500毫升小瓶装的售价1元还有2升大瓶装的售价2元在本书调研期间有的商店中大瓶装已涨至2.5元而大瓶的就是三和青年所说的“挂逼大水”。三和青年这样形容“大神”的生活挂逼面、挂逼大水和挂逼散烟是标准配置因为这些商品只有在三和才可以全部看到。挂逼大水在三和巷子里和人力市场内只要有商店冰柜里面都可以看到但在三和之外的商店里很难见到甚至让人一度以为这是三和的“特供品”。 在三和挂逼大水的意义不仅仅是饮用水那么简单其背后还潜藏着人群识别的功能。在大多数三和青年中有一种潜在思维即只有挂逼了才会买喝挂逼大水成为一种身份和生活状况的符号性象征。 三和水果的售卖方式也是其他地方不常见的。几乎所有水果都可以以个、片、块为单位售卖原因有二一是大部分三和青年都是单身且不会与其他人分享水果二是他们往往买不起论斤称重的水果只能购买单价很低的一小份。 三和还有其他比较便宜的商品如1元的方便面、0.5元的辣片等而最常见的、单价极低的商品是散烟——0.5元一根。这对于有烟瘾却买不起一整盒烟的青年极为重要。尽管几乎三和所有的小超市都卖散烟但老板从不把散烟放到台面上卖只有三和青年去询问才卖。“老板有散烟吗”“有要什么牌子的几根”“要××牌一根。”青年接过烟还要向老板讨要打火机点着然后就躲到一旁过烟瘾去了。 在三和这一场域中不同社会阶层的差异细微到只能以心理感受加以区分。为三和青年提供各类消费服务的小老板其经营的日收入相当于日结工资但他们在心理上与三和青年保持着阶层距离这也就是大风面馆老板拒绝将自家的面冠以“挂逼”二字的原因干完日结后有所收益的三和青年则更多回避挂逼商品尽管在窘迫时挂逼商品也解决其不时之需但在心理上抗拒挂逼商品也使其相对于“三和大神”保有最后的尊严和优越感而“三和大神”们则是最底层的一群挂逼商品一方面满足了其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但另一方面也使其被牢牢禁锢在三和当我们感叹挂逼商品的价格相较于其他地方极低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三和大神”们已无法承受外界的生活水平。 三和青年群体
游离在挂逼边缘的三和青年
三和青年存在的基础是什么答案是日结。无论是快递日结还是保安日结日结工作都为三和青年游离在挂逼边缘提供了经济上的可能而且日结的妙处在于几乎每天都有只要你有工作能力且想去工作都可以找到类似的工作。当然日结不可能彻底改变三和青年的生活状况仅能维持挂逼的生存状态却更符合他们的理念“干一天玩三天。”不到150元的日结工资能保证三天之内处于底线生存状况虽然有些工作可以使生活更好比如工资相对较高、工期相对较长的小时工和临时工能够让三和青年存一部分钱。但对没有未来发展方向和目标的人而言活在当下貌似是一种更受欢迎的选择。加上小环境的影响即便是工作一段时间拿到比较多的工资之后很快也会全部挥霍掉短短几天后可能又处于挂逼边缘。对他们而言工作——挂逼——工作是一个无限的死循环在维持温饱和维系生存的挂逼之间游离就是他们在工作上选择日结最为重要的一大原因。 在三和日结工作中最轻松的是保安日结其他日结的工作强度和工作环境则相对较差如快递日结10小时工作时间中仅有1小时休息时间工作全程站立。白天的快递日结还好如果是夜间的快递日结困意会使得人难以坚持。快递装卸是最难做的日结工作时间内不停地装卸劳动强度大曾有青年说“夏天在没有空调、风扇的车间和仓库里干活上衣甚至内裤全都湿透那滋味真不好受。”对一些做完日结回到三和后追求“高品质生活”床位或单间住宿、一日两餐、换洗衣服、买彩票等的青年工地日结是最受欢迎的。不过工地工作环境艰苦没有相应经验的人难以承受如此重的体力劳动特别是装修和搬运材料。参与装修的日结工作不仅需要处理墙壁残留物有时候还要仰着头给屋顶刷大白长时间的劳作致使手臂和脖颈僵硬酸痛。搬运工地建材更累需要两个人仅凭人力装卸满满一车10米长的钢管所用的防护措施仅有一双手套手掌和手指容易剐伤特别是经过太阳暴晒的钢管一双薄手套恐怕难以经受钢管的热度。工地上艰苦的环境会导致一部分青年跑路干不完就放弃在拿不到工钱的情况下回到三和只能挂逼。能够坚持下来的人完成一天的工地日结后身上已然覆满尘土有些人早已没有换洗衣物和住宿床位只能在“有衣裤”挑换衣服在网吧或公共厕所简单洗澡。但工地日结工资相对较高一些青年坚持完成日结任务后可以“体面”地多生活几天。 你能看到很多初来乍到的年轻人他们只是把三和人力市场视为找工作的平台至少工作能够使自己在深圳维持基本生存最好能够保持一定的生活质量。可是深圳工厂里的工作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么美好让人满意的工作并不多。初到三和的年轻人都经常出去工作可以保证生活品质至少能满足一日三餐与正常起居。可三和是容易让年轻人产生惰性的地方。找不到满意的工作看着周围无所事事的玩乐的人加上便宜的生活成本这样的区域环境容易影响他们的想法进而改变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习惯。一旦一个年轻人出现惰性一段时间不工作加之买彩票、泡网吧等就会逐渐走向挂逼的边缘。 每个初次走向挂逼边缘的青年都是不情愿的之后又会在窘迫之际选择适当的工作当然这时候由于自身耐受力的下降能够选择的工作会更少日结有时候是看起来最合理的选择。一方面当三和青年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们对工作和生活已无太多奢求惰性不断增加。另一方面低廉的生活成本、热闹的生活环境、包容的社会氛围就会让这些不愿意出卖体力换取劳动价值的年轻人陷入在挂逼边缘徘徊的工作——生活循环。 有人说时间过得好快一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边上有青年附和道“肯定啊都在这儿吹牛随时可以躺下睡觉”可见对一些人而言生活是种煎熬逝去的每一刻都没有任何意义没有目标也就无从谈起生活的意义时光便更易逝去。 事实上最容易辨识一个人真实生活状态和心理状况距离挂逼还有多远的方式是看消费选择。一是在日常生活中购买饮用水的类型、价格和频次。如果一个青年一天之内买几次价格在3元以上的饮料如可乐、赛虎、乐虎等基本可以判定他距离挂逼还比较远。二是吃饭的选择。如果在小餐馆吃快餐且一天吃两餐说明他还有钱消费较贵的食物。如果连吃小超市里单价极低的零食都实现不了只能在大风面馆吃面那就说明他距离挂逼不远了。三是吸烟的类型。如果能够拿出一整盒价格超过6元的烟他的生活状态暂时不至于挂逼。当你看到有烟瘾的青年恳求他人施舍一根烟时说明他已处在挂逼状态。四是住宿标准。看他是坚持睡“海新大酒店”还是选择单间、床位或是网吧。选择单间被视为“有钱人”选择网吧的青年生活境况尚可维持睡“海新大酒店”显然是挂逼了。五是换洗衣服的情况。做日结回来之后都换掉脏衣服当然多数是从胖瘦两位老太婆的“有衣裤”买衣服。一旦发现一个三和青年在外面的商店买衣服说明他刚做了较长时间的临时工至少可以保证三天或一个星期不用再工作且有钱来满足吸烟、去网吧、买彩票等需求。如果一个青年的衣服已经很脏且散发出浓烈的臭味说明至少一个星期甚至半个月没有换洗衣服基本处于挂逼状态。更有甚者一两个月不换洗衣服那就很可能是“大神”。六是身上有无手机等电子产品。手机可能是一些三和青年最重要的财物不过有些人只拥有一部仅可以打电话的挂逼机。如果看到一个青年手上戴着手表、拿着充电宝给手机充电那就是“有钱人”。七是是否赌博。重点是在彩票店里的表现一些青年只坐在里面睡觉或者指点他人到处吹牛却只说不买说明他们基本丧失了维持生活的经济能力。还有一些青年边看边买则他们或是做了日结或是从其他途径获得了足够的收入。如果一个青年在买彩票的同时还能给身边坐着指手画脚的人递上一根烟说明他的经济状况非常好。上述七条标准在日常生活中是最常见的也是判断青年挂逼程度的最有效的观察指标但并不意味着青年符合其中一条就完全进入了挂逼状态。考虑到大部分青年都会在挂逼边缘挣扎较长时间这些指标只能用来判断某一个人某一时刻是否处于挂逼状态而每一个处于挂逼状态的青年背后的原因可能并不完全一样但有一些原因是相似的比如迷上赌博、工作受伤等。 从人的本性而言每个人在输钱之后总是渴望再赢回来。 每个人都会有发财梦对一些青年而言在深圳按部就班地工作基本上没有发财机会只能通过碰运气发财。可是聚集在彩票店里的青年不少发财的一个也没有靠买彩票、赌博去碰运气最后只能输个底儿掉。 从局外人的视角看间歇性工作的客观原因是没有机会、没有资源、没有相应能力主观原因就是懒惰或因遭遇多次打击失掉了发展动力。加上一些人适应了混吃等死的环境不想再离开即使离开一阵子也还会回来宁愿一天只吃一顿饭也不愿意工作。为了维系残存的一丝脸面不愿意彻底挂逼他们采取间歇性工作方式并对这种方式给出了“合理性解释”所谓的“合理性解释”都体现了他们的厌倦心态最终他们只能游离在日结工作、底线生活与挂逼生存的无限循环中。 放弃融入社会还有一个典型原因那便是学习欲望的下降。 考虑到当前沿海地区普遍存在的民工荒政府在大力推行免费的职业培训而三和青年所顾虑的部分问题来自培训的费用和机构。这就让人忍不住追问如果政府或有关机构提供免费培训他们是否愿意学他们语出惊人“自己已经老了”“懒散了这么多年离开学校就再没学过什么”“培训几天没用还不如在这里混”。这些牵强的说辞也印证了他们对学习技术的抵制来自近乎根深蒂固的生活态度。因此在平时讨论如何翻身、如何成功的时候他们大多把人生艰辛归因于社会的阴暗抱怨缺少后台、背景和关系很少有人检讨自己对学习的抵制和妄想不劳而获的态度。 住宿生活条件带空调的单间 - 不带空调的单间 - 网咖 - 网吧 宣称“挂逼”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挂逼”也是一种防御机制。如果你宣称自己“挂逼”了就不会有认识的人找你借钱、蹭烟可以以退为进地减少金钱上的无谓损失。 露宿街头最为糟糕的事情是遇到下雨天露天公园仅有两个亭子可以避雨届时就会人满为患睡大街的青年不约而同地拥过去抢位置。 据说“三和大神”的名称来自一次某个工厂来三和招聘的老板他为达到短期内提升产量的目标从三和招了一批青年做临时工。工厂内提供的伙食和住宿环境没达到招工时所承诺的水平而且工作的劳累程度较高工资却没有达到预期一些三和青年便罢工不做。老板为了能及时完成产量只能央求他们先完成当天任务而三和青年磨洋工似的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在他们离开时老板说了一句被传诵为经典的话“你们这些人真是‘大神’啊”自此以后“大神”这个词就被带回三和成为形容三和青年反面典型的称号。在国内外网络媒体的曝光和宣传下“三和大神”被更多人知晓和使用。现在三和甚至还发展出“大神”的升级版——“大仙”有的青年用“得道成仙看空一切”形容“三和大仙”。 真正的“三和大神”的生存之道是什么呢第一个生存手段是靠别人救济他们会博取他人的同情获得一点点物质上的救济这种救济极为有限并带有屈辱性。有人闲聊时说“救济过一些人但是被救济的人还是什么都不干只会继续挂逼睡‘海新大酒店’。”并补充道“有时那些‘大神’还会形成依赖心理就等着你送东西。”“三和大神”的第二个生存手段就是偷盗。偷盗行为一般很隐秘即使是熟悉的人也不会说。有一位“三和大神”已经“瘫痪”了三四年熟识的人说他经常在三和外面混偷盗骗拿是常有的事一旦搞到手就开溜把偷来的东西变卖掉继续回到三和“瘫痪”。三是靠社会救济社会救济也仅限于寺庙斋饭等他们会到寺庙里吃斋饭或者偷拿贡品。当然如果上述几个方面都没有的话“三和大神”就只能在饥饿与疾病的累积中死去但是这样极端的情况很少发生。 总结
这些年轻人带着各不相同的故事开头来到三和却演绎了程度不同但结局相似的故事结尾他们怀揣梦想奔赴三和在与招工企业、市场中介的三方博弈中历经争抢日结、繁重劳动、微薄收入以及证件被骗、博彩失利等大大小小的挫折后陷入了失望、怠惰、沉沦的恶性循环。而充分的市场机制为他们的底线生存提供了依托尚能使他们在收入极低的状态下“做一天玩三天”甚至由此衍生出共同认可的价值取向以及表征这一价值取向的词汇如“挂逼”“瘫痪”“大神”等。 三和乃至深圳以特区特有的开放、包容接纳了这些青年使他们无处安放的灵魂有了暂栖之地。从更广范围看在百度“三和大神”贴吧中全国各地有着相似境遇的年轻人用三和青年特有的词汇描述着自己的现状同时也关注着三和及三和青年的动向其中一些人因此直接奔赴三和。这表明三和青年的遭遇并非孤例其中所包含的青年劳动就业、家庭婚恋、消费文化、娱乐休闲以及价值取向等方面的社会问题有较大的普遍性。三和只不过在特定的适宜条件下以自组织的方式自发演化出三和青年应对上述问题的行为及心理模式。三和青年潇洒自在的表象之下是他们茫然无助、自我麻痹和轻度的社会对抗意识而受到损害的是他们的身心健康以及正确的价值观念。 探讨三和青年的出路
三和不是贫民窟
深圳市2019年最低工资标准是每月2200元。如果按照每天收入150元三和青年只需要做满15天就可以超过最低工资标准。对一个普通的工薪族而言每月工作15天以上只是常规操作但对处于挂逼状态的三和青年而言每月工作15天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否则在他们中间也不会流传着“干一天玩三天”的说法。 按照“干一天玩三天”的说法和每天150元收入标准计算三和青年每个月的收入大约只有1200元比2200元的最低工资标准还要整整少1000元。在深圳生活过的人都知道2200元的最低工资标准根本无法保证生活质量更不要提月收入水平处于1200元的三和青年们了。想象一下三和青年在生存底线上挣扎的生活是普通人所不能接受和忍耐的他们存活的依托除了日结工作之外就是吃挂逼面、喝挂逼大水、露宿“海新大酒店”以及使用各种廉价的商品。 各种挂逼商品为三和青年提供了低成本生存的可能性。所谓的低成本生存也可以用穷困潦倒来形容按照一天40元的生活成本计算一天可以吃两顿挂逼面喝一瓶挂逼大水加上一张15元的床位还能有几块钱余钱用来买彩票。如果把床位换成网吧的包夜那么既能够满足娱乐需求又可以在疲惫不堪时在椅子上百态横生地睡一觉看上去也是不错的选择。“有衣裤”的两位老太婆源源不断地提供着一次性的二手衣服馋起来还可以买1元钱一块的西瓜或者1元钱一袋的零食解解馋。 粗略算起来三和青年挂逼一个月的生活成本真的也就在1200元左右低收入工作和低成本生活之间近乎完全匹配。只要肯隔三岔五地去做做日结活下来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忍受普通人无法接受的生活条件和形成乐在其中的生活态度乐在其中就意味着三和青年圈子里的境况与外界是不太一样的。 三和充其量只能算作贫民窟的雏形今日的它缺少了贫民窟所需要的诸多要素比如暴力、犯罪、职业和家庭。小偷小摸在三和倒是常见暴力行为并不多见极少有暴力案件和流血事件发生更不要说人们在影像中看到的根植于贫民窟的帮派和团伙。倘若把团伙的界定放宽一些倒卖身份证、银行卡、电话卡、当法人背后都有一点点相似但又很难把这些事情准确界定为犯罪行为反而更像是打擦边球人们都知道这些行为背后的种种可能却无法单单据此给人定罪。这些掮客也不是三和独有的、稳定的职业群体他们与其他国家贫民窟里的职业化特殊人群相比显然还有比较大的差异。既然三和青年的生存之道依然是常规手段没有滋生其他的特殊产业和特殊职业也没有出现空间上的排他效应他们就是社会可接受、可接触、可接近的人群社会重新接纳他们也是顺理成章的只不过三和青年自己在有意识地逃避社会或许是逃避社会给予他们的角色或许是逃避社会要求他们承担的责任。 如果有人追问三和真的会成为贫民窟吗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因为贫民窟并不是短时间内形成的形成贫民窟至少需要两个内部条件一是人群具有相当高的稳定性二是出现明显的群体代际接续。就研究中的观察来看三和青年并不是一个稳定的群体不断有人口的流动和替换在生活方式上也与其他群体差异不大。而从经典的社会学定义来看社会群体的共同特征包括①有明确的成员关系②有持续的相互交往③有一致的群体意识和规范④有一定的分工协作⑤有一致行动的能力。显然这5个特征三和青年都不太具备或者说只是在一些特定情景下才会出现一丝社会群体特征的征兆。而从群体的代际接续来看三和聚居的青年几乎清一色是男性没有出现一点点家庭化痕迹一丝一毫代际传承和长期维系的可能性都没有也就很难诞生出西方社会中出现代际延续的典型贫民窟。 三和青年眼前的出路
就目前调研情况来看三和成为典型意义上的贫民窟的概率几乎为零那么三和青年作为参与主体他们的出路究竟在何方其实对三和青年而言他们的出路几乎是没有选择的如果说有选择的话就是选择如何离开和何时离开。对一般的进城务工者而言他们的流动带有强烈的周期性每逢过年都从务工地赶回老家过完年又会从老家匆匆赶回务工地。三和青年中有一部分人也会遵照过年回家的传统习俗有的人过完年也就不再回来毕竟这里无法实现他们的梦想更不要提他们的家庭责任和义务。但有一些三和青年是与老家断了联系常年赖在三和不离开的他们的出路则是一个不太容易解决的问题。 如果从一个研究者的视角去揣测不回家的三和青年他们的出路更多地依赖于自我意识的觉醒。 因为个体性因素和自我意识的唤醒比如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或者对三和的生活方式产生了极度的厌倦而选择逃离三和的可能性之外影响三和青年出路的第二种可能是社会生态链的断裂。三和社会生态链是构成三和青年低成本存活的一系列生活条件其中任何一个生活条件的消失都可能造成社会生态链的断裂。 需要看到在城市治理方面人们常常低估了低收入人群的耐受力三和青年的低成本生存具有非常强的弹性和替代方案拿住宿来讲他们钱多的时候可以住便宜的单间钱少的时候可以住大屋的床位没钱的时候在“海新大酒店”打地铺也是能够熬过去的。对生活质量的低需求与市场化的丰富供给相比除非出现生存维系环节整体性和长时期的变化他们想必都能够找到替代性解决方案这与生态系统中任何一个物种的消失都必定导致生态系统瓦解有着天壤之别。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三和青年的离去有三种可能个人觉醒、底层社会生态链断裂、城市社区改造。如何在城市改造更新的过程中保持城市包容性或许是国内很多大城市需要思考的问题北京的封墙堵洞和上海严控农民工子弟小学都是为了实现城市改造更新和疏解人口的目的大幅降低城市包容性的社会政策。对于三和青年以及与之相似的农村出生的青年所带来的问题而言更好的解决方案应该是防止农村出生的青年成为三和青年。 就研究而言与其说三和青年是一个社会群体不如说他们是一个时代变迁的人群具象。在中国快速工业化、城镇化和市场化的发展过程中出生于广大县域和农村地区的青年总是需要到大城市寻找出路无论是在工厂流水线上当机械化的工人还是做奔波于街头巷尾的快递小哥都是农村出生的青年来大城市找出路的一种工作和生活方式。 现实很残酷即便是一个人在生产线上累死累活收入也就和餐馆里的服务员差不多甚至远远不及那些终日来回奔波的快递小哥。谁还会选择进入血汗工厂成为生产线上随时可以替换的“零部件”。 总结
事实上从社会学视角来看自工业化以来教育体系不断完善教育日渐普及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不可避免地成为工业化所需要的“零部件”教育最直接的目的就是生产符合工业和产业发展的劳动者和职业群体。在严重滞后于时代发展需求的教育体系下广大农村青年能够选择的出路并不多而此刻需要做的是通过教育系统的全方位改革让农村青年有更多的机会选择命运。 三和青年的出路不在于别人给他们画定什么路线而在于他们改变人生轨迹的意志和能力。倘若每个人都有意愿且有能力改变自己的生活又会有多少人在花样年华里去三和“混吃等死”所以教育是为数不多的社会能够帮助农村青年选择人生的最重要手段也是一劳永逸解决三和青年问题的关键所在。 后记
农村青年较早离开学校丧失了通过学习提高社会竞争力的机会只能在城市中依靠出卖劳动力过活从事高强度、低保障、低报酬的低端工作。正如电影《摩登时代》中描述的场景他们在流水线上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不仅身体受到伤害个体精神也不断被侵蚀。三和青年似乎洞察了工厂“剥削”的性质产生了一种异乎寻常的相对剥夺感认为自己被牢牢束缚在底层缺少劳动技能和高等学历丧失了向上流动的可能性。为避免被持续“剥削”他们纷纷逃离工厂出现一种“干一天玩三天”、做日结、跑路的“反工厂文化”。与老一辈农民工相比“90后”和“00后”务工者缺乏吃苦耐劳精神不愿承受单调、乏味、沉重的流水线工作也不用承担过重的家庭负担他们视劳动为束缚和压迫逃离工厂成为某种必然。